只要你(7更)_逐金枝(重生1v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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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你(7更)

  李家祖坟并不在南京,老太爷是山东人,出身济南府李氏一族,祖上也曾袭过列侯,出过宰辅,在当地乃是名门望族,然,延和帝登基前站错了队,偌大家族一夕之间树倒猢狲散。

  墙倒人推,老太爷虽是李氏旁支但也被殃及,父母亲友尽数遭难,只剩得他兄弟二人改名换姓逃到南京投奔亲戚,老太爷居长,自是承担抚育弱弟的责任,为养家糊口不得不弃文从商,幸遇贵人扶持,买卖生意日渐昌盛。

  后来遇上大赦天下,这才恢名复姓,弟弟科举入仕,兄弟二人在南京安家落了户,娶妻生nV,一商一官将家业重整旗鼓。

  依老太爷所想,到了落叶归根应归到山东去,可妻子是土生土养的金陵人,弥留之际说希望留在南京,老太爷便在城外二十里,台宝山下,置了几百亩田地,择了吉地作Y宅。

  可殇独nV摊上个无情无义的nV婿,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,老太爷不忍骨r0U分离,便将AinV坟冢置在其母之侧,长眠于此。

  祭田边上建了一排房屋,拨了一g家仆居住,一来料理田庄事物,二来按时按节早晚上香、祭扫,因闻得家里大爷并大NN前来祭拜,早早的就等侯在柏松林道边儿,管事眼瞅着马车驶来,忙快步迎上去请安。

  “小人李忠,拜见大爷,大NN。”

  李偃扶着赵锦宁下车,微抬下颌示意管事起身,“着几人,将后车祭品都请下来。”

  管事忙答应着,谴了几个手脚灵力的长工,将纸扎、香烛、金银元宝、贡品等一一或抬或搬至坟前。

  一切妥当,李偃掀袍下跪,接过管事递来的火折子,点燃了铜盆里的纸钱,口里祝道:“娘,儿子不孝,这才来看您,儿子是个不成器的,幸得您保佑,如今也成家了,”说着他侧眸望了一眼跪在身边儿的赵锦宁,继续道:“今日特携媳妇赵氏锦宁来拜您。”

  赵锦宁在畚箕里拿了一些纸钱放进铜盆焚烧,直视篆刻着“慈母李婉之墓”的石碑,恭敬道:“儿媳愚拙,今日才来叩见,万望婆母不嫌,锦宁定当尽心竭力照顾夫君,辅佐事业,诞育儿nV,以继李家香火。”

  夫妇两人扣了头,焚烧完纸扎等祭品,又到老太爷和老太太合墓前祭拜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烧完纸钱,李偃先起身,伸手搀起赵锦宁,“劳碌了半日,到庄上歇息会儿,用些饭食再回罢。”

  赵锦宁颔首,走时,还回头看了一眼偌大坟冢,心中思道,不知将来她Si了会埋在哪里?

  忽一阵清风吹来,拂开她面前白纱,四周景致一瞬映目,远处天广地阔,近处山环水旋,绿树成荫,让人顿觉心平气定,她突然生一种,在此长眠似乎不错之感。

  她迟迟没有跟上来,李偃停下脚步,等了一等:“怎么?”

  “没什么,”她亲昵地揽住他的小臂,微微一笑,“成亲多日,直到拜过婆母,我才觉真真实实嫁与你为妻了。”

  李偃黑睫一垂,“哦?”

  “你我拜过天地,却没拜过父母...”赵锦宁放低声音,“进了洞房没喝合卺酒,总觉得...差点。”

  李偃不以为然道:“要论起这个,你也不曾送同心结给我。”

  赵锦宁被他堵的顿口无言,半晌没应声,他拍拍她的手宽解道:“日子好坏不在这些上,只要你一心一意放在我身上,自是美满非常。”

  管事早已派人收拾出一间正房供夫妇两人歇息,先上茶果点心,后又上了几样JiNg致素食。

  这趟出门,依旧没有婢nV随侍,李偃便提筷为她布菜:“用过饭,你到隔间先睡会...”

  不等赵锦宁追问,他先交代了自己去向:“我去盘账,这几年佃租一直没盘查过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赵锦宁手中竹筷一顿,含笑道:“我也习过珠算,夫君何不让我一起去,还能帮衬一二?”

  “我娶你,不是为了让你辛苦C持,”李偃搁筷,抬眸睇她一眼:“这些事我做就成了。”

  他淡淡一笑:“公主永远都是公主,只需享荣华受富贵,其他的庶务就由我来C持。”

  话是好话,可她觉得,不过是谦辞,说到底李偃不信任她,防着她呢。

  寂然饭毕,赵锦宁净完手,端起茶碗漱了口,cH0U出袖中丝帕掩唇擦拭:“我去歇息了,夫君辛苦。”

  隔间屋子不甚宽敞,胜在明窗净几,收拾的颇为齐整,湘妃美人竹榻置在窗下,旁边红木秋案上立着一盆百合,这花开的极好,朵朵怒放,洁白胜雪。

  书上记载百合具有:润肺止咳,宁心安神之效。

  她是择床的,要是没有安神香,便睡不安慰。

  赵锦宁觉得这花很是应时应景,不禁屈指摩弄了两下金h花蕊,赏玩片刻,才转身坐到榻上,小憩片刻,她也没脱外衣,只在脚踏上褪了鞋,躺了下来。

  已过晌午,今儿天的要晴不晴的,太yAn忽露忽隐,窗子未上竹帘,瞬亮瞬暗的光线透窗直照,有些晃眼,赵锦宁便掏出帕子遮在了面上。

  昨晚少睡,又大早儿赶路,她也真是疲乏,闻着淡淡清香,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  李偃查完账簿,推门进来时,她正翻了个身,盖在身上的青狐薄绒毯碾着裙半垂下地,裙褶像孔雀开屏似的四散而开,遮不住青荷刺绣的月白膝K,里头白罗袜系带松了,全堆在脚踝,lU0露着白馥馥的肌肤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似是觉得冷了,她迷迷糊糊地呢喃一句:“颂茴...我有些冷。”

  李偃握着细nEnG脚腕的手一顿,随即凝眸去看她遮在轻纱下的脸,双眼仍是闭着,长睫不颤不抖,呼x1清浅,显然还是睡着的。

  在梦里喊出来,到底是习惯使然,还是放不下那段主仆情分?

  他为她系好了袜带,拉下毯子盖好,慢慢踱到窗前站着,挡住了天光。

  她是被一声闷雷惊醒的,脑袋一歪,帕子就从脸上滑下去,蒙蒙看见窗边背光站着一人,屋中光线黯淡,她有些看不清轮廓五官。

  直到他向她伸出修长的手

  她的心似雷一般轰隆隆地跳了起来,颤颤地抬手去握,手指搭上他的掌心,温热触感像颗定心丸,让她瞬间踏实下来,唇畔不由扬起几分弧度,正yu开口喊霁言哥哥,却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:“睡好了?”

  赵锦宁登时大惊失sE,睁圆了惺忪睡眼,眼前人的面目渐渐清晰,不论是狭长凤眼,还是略显凉薄的唇都不属于李霁言。

  他是李知行啊。

  她吞吞喉头,还是禁不住震骇:“怎么...是你?”

  常做的那个梦,在漫漫h沙中向她伸手的那个人...怎么能是李知行?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赵锦宁所有情绪起伏都没能逃过李偃的眼:“不是我,还能是谁?”

  他觑着她霎白的脸,曲起手指,用指背轻轻摩挲僵在腮畔的笑涡,语调沉的像是坠进冰窟窿:“怎么?知道是我,失望了?”

  赵锦宁深深x1了口气,竭力调匀心气,挤出个微笑:“没有,夫君不是在查账吗?我没料到你在这里。”

  李偃一把撒开她的手,转身看向窗外,“既然醒了,就起罢。”

  她坐起来,抿了抿鬓发,望着挡在窗前的高大身影,无声叹了口气,踱步上前,天边那片乌云已经散了,太yAn西斜,而他浸在余辉里的俊脸,显得不是那么的晴朗。

  赵锦宁握上他护臂紧束的手腕,摇了摇,“这里没有镜子,夫君看看我的发髻乱不乱?”

  他低首,拿眼尾极快地扫了她一眼:“不乱。”

  “我不信,”她握着他的手,贴上颊腮鬓边,“你帮我拢一拢,好不好?”

  李偃想收回手,她两手攥的很紧,敛起俊眉道:“我让他们送镜子来。”

  “不要镜子,”她眉眼一弯,顷刻拂开云层,天光仿佛都在明媚笑容里又亮了几分,“我只要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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